【K莫】来呀，听课呀（短完）
01
KO不自在地挠挠头，拿起数学书遮住半张脸。
看看看，看什么看？
他脸上长花啦？
数学组新来的老师八成有病！
听课就听课，干什么每次都坐他边上？欺负他没同桌吗？被那双黑亮的眼睛盯一节课想搞点小动作都不行，真够衰的。
他莫不是还在记恨自己打他屁股的事儿？
这人，忒小心眼了！
02
晚自习，KO盯着挺直脊背坐在讲桌后的新老师，咬着笔帽跑了会神。
嗯，那事不能怪他！
谁让这老师长得嫩呢！
不怪他把他当成新同桌！
也不怪他开玩笑一巴掌打向他的屁股——甚至因为觉得手感好又多捏了两把。
男生之间，开个玩笑没什么吧？
呃……如果忽略当时这老师吃人似的目光以及同学们此起彼伏的笑声的话。
唉，KO认命地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刷刷做着卷子，内心悲叹：他到底是哪个班的，怎么又跑来看他们班自习了？阴魂不散！
03
“哎哎哎，郝老师来了！校服袖子里的手机藏好了没？拍照模式开了吗？静音了么？”负责望风的女生一脸激动。
趴在桌子上补眠的KO半闭着眼自然又娴熟地将邻桌上自己的校服拿走。
几秒后，似乎清醒过来般，低骂了句操，大力将衣服甩了回去。
凭什么给他腾位置？
高二三十个班怎么不见他去别的班听课？这开学都俩月半了，期中考试他带的三个班数学平均分占据年级前五！这水平还他妈听什么课？这不是打老教师的脸吗？
就连……就连他的数学成绩都提到了一百一呢。
绝对不是因为数学课有他坐旁边的缘故，绝对不是！
瞧那群女生兴奋的样子，KO不屑地摇摇头：没眼光，这货有他帅吗？
04
KO吸吸鼻子，不透气。
他恹恹地放下勺子，平时最爱吃的豆腐脑在嘴里尝不出任何味道。
感冒了。
头昏脑涨的。
身上乏力得很。
数学课，KO趴在桌上睡觉，无视身旁灼热的视线。
一只微凉的手触上他的额头。
有点舒服。
KO不自觉地将头往那人手心里顶了顶。
呵。
耳边响起一丝轻笑。
KO艰难地睁开眼睛，瞧清是谁后，立马换了另一边胳膊枕着。
05
当整个人趴在那瘦弱的背上被托着腿弯往前走的时候，KO想：看着瘦，劲还挺大。
手顺着往下摸摸郝眉腰，KO内心嘲道：这么细，是不是男人？
他堂堂一八七大汉，根本不需要人背！
KO挣扎着要下来，“啪”的一声，冷不丁被打了屁股。
KO有点懵。
刚要爆粗，想想自己也曾打过这人的，便默念一句扯平了忍了回去。
因为生病的缘故，KO整个人很昏沉，不一会就趴在郝眉背上睡了过去，临睡前还想着：背虽然不够宽，但是挺暖，很舒服。
感觉有点熟悉。
06
KO在医务室醒来的时候，郝眉正在帮他换水。
高高扬起的手臂带动着衬衫往上窜去，漏出一节细瘦白韧的腰。
还挺好看。KO想。
“咳咳，那个……谢谢啊。”
KO干咳一声。
郝眉不说话，伸手揉了揉KO头发。
目光极尽温柔。
KO愣住，这什么鬼操作？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乱摸知道吗？
KO盯着郝眉看了好一会，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老师的颜还是可以的。KO劝慰自己道：算了算了，看在他长得还凑合的份上，原谅他啦。
“你劲可真大。”KO想到什么，突然说道。
也不叫老师。
没大没小。
郝眉并不在乎。
他挑挑眉，意味深长地回道：“嗯，因为我以前是个胖子。”
“哦。”
胖子啊。
还真他妈潜力股。
KO点点头，不再说话。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KO抬眼瞧了瞧郝眉紧抿的薄唇，后知后觉地意识道：这位老师似乎在生气。
气什么呢？
关他屁事？蒙上被子睡觉！
07
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过。
但其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KO看着对面一张一合线条漂亮的薄唇，深感自己真是史无前例的乖。
像这样主动来办公室问数学题，在他前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
中邪了简直。
怎么突然就对数学感兴趣了呢？
KO有种要当学霸的预感。
“郝老师，有你的，我们班KO平时挺难搞的，没想到在你手里乖的跟条小奶狗似的。”KO班主任——教数学的张老师说道。
KO内心反驳道：你才是狗！
空气里全是张老师发出的醋味。
但KO也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放着自己班的数学老师不问而跑来问郝眉。
“确实挺乖。”郝眉摸了摸KO脑袋。
刚剃的毛寸，也不嫌扎手。KO在心里吐槽。
08
KO盯着期末试卷上红红的150，真想感叹自己是数学天才。
是不是该谢谢姓郝的？
送点什么呢？
“嘿，莹莹，放假准备干嘛？”
“我呀，我想给圳哥织条围巾，最近天越来越冷啦。”
“买一条不就得了，费那劲儿干嘛？”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亲手织的，里面藏着自己的心意呢。”
KO前面的两个女生说着悄悄话。
织围巾？
啧啧，真庸俗。
09
寒假第一天，KO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羽绒服里明显塞着什么东西。
在客厅看电视的KO爸妈没拆穿。
卧室里，KO努力盯着电脑看教程，
最后烦躁地把缠成一团的毛线一扔，开始躺尸：说什么八宝线最简单，简单个屁！
KO在床上趴着玩了会游戏，余光里瞥到扔在一旁的线，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开始拆。
熬了好几天，终于弄完了 。
虽然形状不太好看，但好歹能认出是条围巾。
管他呢，爱要不要！
KO在店里仔细挑着包装盒，嘴角微微翘起。
10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沙发上坐的是……
“你怎么在这儿？”KO声音不自觉提高，右手捏紧了书包里的礼物盒。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眉眉哥说话的？”
KO妈妈瞪了他一眼。
“眉眉……哥？”KO愣了，什么情况。
“不是你眉眉哥提溜着你，你数学能进步这么快？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让你眉眉哥照顾着你点，看看人家多尽心，还不过来道谢！”
郝眉坐在沙发上默默喝茶，也不说话。
KO挠挠头：眉眉哥，哪位啊？他生活里哪有这号人？
他和郝眉不是才认识半年吗。
KO妈妈一巴掌拍上KO宽厚的脊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眉眉就是团团啊，你小时候老缠着人家来着，像个跟屁虫似的黏在人眉眉后面。咋的，眉眉瘦了你就不认识啦？”
KO恍然。
哦，团团。
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给取的呢。
11
“KO，家里来客人了哦，快叫哥哥。”
两岁多的KO看看肉乎乎的郝眉，再扭头看看动物世界里的大熊猫，迈着小碎步哒哒哒跑过去抱住郝眉，仰着脸吐泡泡：“胖团团。”
KO伸出小手戳戳郝眉凸出来的小肚子：“软软的。”
“我不叫团团。”郝眉小胖子吸了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
“团团。”KO执意道。
后来
——
“团团，我要抱抱。”
“团团，我要举高高。”
“团团，我要转圈圈。”
“团团，你背着我累不累呀？”
“团团，你不能再胖啦。”
“妈妈，呜呜呜，团团不见啦。”
“搬走了，还回来吗？”
“妈妈，我想团团了。”
“团团，我很乖，妈妈说，只要我认真吃饭，努力长高高，就能抱着你转圈圈啦。”
12
KO卧室
“团团？”KO试探着开口。
“嗯。”郝眉应道。
“团团，抱抱。”
KO张开双臂，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亮光。
郝眉走近KO，伸出手环住他的腰。
KO将下巴抵在郝眉头上，缓缓说道：“我比你高一个头。”
“嗯。”
“我要抱着你转圈圈。”
“幼稚。”
“转圈圈。”
“你多大了，三岁？”
“转圈圈。”
“……”
“有点轻，多吃点啊，团团。”
郝眉揉揉被转的发晕的脑袋，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他不能再胖来着。
13
高三的时候，KO被分进了实验班。
郝眉是实验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在压力巨大人人表情凝重的高三，那个盯着班主任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就是KO本人无疑了。
“团团，等我考上A大我们就来举高高吧。”
“考上再说。”
“我一定能考上。”
“……”
“你答不答应？”
“你是小孩吗？还举高高……”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行，举得动你就来举。”
番外
“唔，出……出去。”
郝眉眼里水光潋滟。
KO向上重重一顶：“不。”
“混……唔……混蛋。”郝眉身子一抖，啊，戳到了。
“团团，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哦。来，我们继续举高高。”KO动作愈加凶猛起来。
——end——